第A011版:洪湖往事

路易·艾黎送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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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1年入夏后,地处长江中游的洪湖地区连降暴雨,江湖猛涨。国民党反动派为了配合军事上的进攻,他们“以水代兵”,灭绝人性地在监利上车湾掘堤放水,洪湖苏区成了一片汪洋,大片良田被水淹没,百万难民流离失所,四处逃荒。在湘鄂西省委领导下,洪湖苏区的军民在粉碎敌人第三次“围剿”的同时,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抗灾斗争,战胜了历史上罕见的水患。

  1931年初,路易·艾黎受国际联盟救灾组织的委托,视察了武汉堤防和灾民收容所,会见了不少国民党官吏,发现国民党当局并没有把救灾、修堤当成一回事。他们感兴趣的只有两件事:一是以救灾、修堤为名,趁火打劫,大发横财;二是向洪湖地区贺龙领导的红军开战。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吏把救灾款全部贪污了,却借口修堤,横征暴敛,中饱私囊,还利用职权将市场上的粮食、衣物、药品抢购一空,囤积居奇,再用高价卖给救灾组织。对此,路易·艾黎非常愤慨,他排除国民党当局重重阻挠,坚持要到“共匪窝子”洪湖视察。

  路易·艾黎带着一名工程师,冒着严寒,乘坐汽艇,经过一天的水上颠簸,来到新堤,下榻于新堤中共地下特支联络站(今解放街220号)。期间,他视察了官保堤,然后沿堤步行到乡下,乡下均为苏区和游击区。路易·艾黎看到苏区群众抢修堤防的情景,十分激动。在与群众谈话中,路易·艾黎了解到湘鄂西省苏维埃政府致力于救灾和修堤,苏区广大农民自备伙食参加水利建设。他亲睹国民党和共产党对救灾和修堤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后,决定把救灾粮食送到洪湖苏区。

  回武汉后,路易·艾黎以全权代表的身份,向国民党当局提出了一个救济的原则:谁受灾最严重,谁抗灾最积极,就应该首先给谁粮食。对这条原则,国民党当局提不出任何反对的理由。在洽谈中,路易·艾黎详尽谈了洪湖之行的感受。他说:“我到新堤,卸下行装,旋即下乡察看,令人惊异情景立即映入我的眼帘,望不尽的堤段上,到处都是堤工,毫不夸张地说,群众是倾巢出动,全都上了堤。”路易·艾黎侃侃而谈,指出洪湖灾情最严重、抗灾斗争最积极,按照救灾原则,理应首先得到救灾组织捐赠的粮食和其他物资。有个姓贺的军政部长首先反对:“洪湖是匪区,把粮食运到那里到不了百姓手!”何健拍着桌子,赤裸裸地说:“我们要饿死共匪、匪民,你要给他送粮,居心何在?”其他人亦跟着起哄。路易·艾黎站起来,声色俱厉地说:“阁下,我们是救灾,不是交战,既然救灾的原则诸位没有提出异议,你们有什么理由反对我这个决定。再说,救灾物资不是送给红军,而是送给那里的灾民。我是国际联盟的全权代表,我有权这样做!”路易·艾黎一席话,说得国民党当局无言以对。

  为了防止粮食落入红军之手,国民党当局借口保护路易·艾黎,提出武装护送的要求。路易·艾黎没有理由拒绝这个“盛情”。其实,路易·艾黎从上海来武汉后,地下党组织一直同他保持着联系。路易·艾黎把运送粮食的计划和行期等情况,通过地下党告知湘鄂西苏区政府,示意红军在途中截粮。

  湘鄂西省军委得到情报后,决定由段德昌率红九师一部提前赶到新滩口,隐蔽在30余条木船内,埋伏在内荆河通往长江的河口上。

  午间,段德昌用望远镜看见1艘拖轮、3条木驳成一线驶来。随即一声令下,30余条木船如箭离弦,驶向江面,拦住了船队航线。押船的敌兵是一个加强排,由一中校参谋带队。敌中校见势不妙,慌忙指挥射击,阻止红军靠拢。路易·艾黎见红军来截粮,十分高兴,脱下帽子,频频向红军挥手致意。敌我交战中,一颗子弹打穿了路易·艾黎的帽子。段德昌审时度势,当即立断,指挥10余条木船插入拖轮尾部,用大斧砍断驳船绳索,将粮食全部截下。

  就这样,借口红军“抢劫”,路易·艾黎顺利把救灾粮和其他物资全部送到了洪湖苏区的灾民和红军手中。

  (来源:《党旗耀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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