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二首）

  □刘向阳

  清晨巷子里的风牵着雨点一路敲击窗上钢网晾衣的铁丝敲击着所有发音事物叮叮在耳

  雨天不谈疫情不谈地摊经济

  只做愿意的事比如

  25史里犯有口吃的韩非子

  刚在咸阳城制服一名卖矛与盾的人

  比如汉书三国旧唐宋史

  书上文字和遗落在坊间故事碰撞

  撒落成鸟儿鸣叫一声两声

  三声五声梦噶梦醒像磨牙

  这一刻小巷里众生都穿上了袈裟从它的轮廓我洞见了膨胀的叶子轻声叹息细细的事物针尖一样

  秋天轻轻喊出你的名字

  飘发乘风一条鞭子一个你无数个你在鞭子里像泼墨狂草太阳正落向长江暮色如马

  在晚霞里寻你闪烁的额头眼睛鼻梁以及耳坠江水退回到黑暗留下了你蝉变的萤火

  无法释怀蘸研磨过的墨随意而细腻地画你画你的呼吸心跳和你过往的高速铁路都市

  都秋天了轻轻喊出你的名字所有山乡停了下来所有生灵都竖起耳朵倾听细雨颤出的梵音

  落叶的柿树上　柿子红了

  落叶的柿树上柿子红了鸟儿亲吻的红顽童过家家的红红灯笼一样的红晃呀晃摇呀摇自有稻草人自有小时候的你守在树下等待某一枚大放异彩珠颈斑鸠白头鹎八哥乌鸦忽远忽近忽高忽低鸣着口哨偶尔在一张涨红的脸上亲嘴

  下到地上的那一枚

  弹孔里的红鲜血一样红

  雨不紧不慢敲打着

  还没落尽的叶子和果实

  浸湿的树干在流泪

  落叶的柿树上柿子红了像我小时候依在外婆怀里哎外婆怀里的红老家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