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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在异乡过第一个春节,到能说一口流利的海南话,再到一个个关键技术突破,舒冰的眼中写满了故事。 “很多人认为农业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差事,跟高科技扯不上关系。其实,高科技农业正是现代农业的发展趋势。”舒冰说,以育种为例,只有解决了种源“卡脖子”的关键问题,才能让中国人的饭碗端得更牢。 在科技创新的驱动下,舒冰的头衔越来越多:湖北省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首批湖北产业教授、湖北省农业科技创新中心江汉平原试验站水稻育种团队首席专家、“湿地生态与农业利用教育部工程研究中心”专家组成员、“主要粮食作物产业化湖北省协同创新中心”研究骨干、长江大学硕士研究生导师(兼职)…… 在舒冰的带领下,公司也成为综合实力日益增强的创新引领型企业。近5年,公司自主选育了通过国家、省级审定的水稻新品种21个,鉴定水稻不育系1个,其中,8个国审水稻品种米质均达国标(部标)二级、中抗稻瘟病等级,适应了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新形势、新需求。公司现拥有特异性种质资源材料1700多份,科研育种形成了“转化推广一代、试制示范一代、预研配组一代”的合理品种梯队结构。 一粒种子不仅可以解决温饱,更可以改变人们的生活习惯。从吃得饱到吃得好,这些年,舒冰带着科研团队不断寻求突破。现在,他们聚焦“高产优质”和“高端优质”两大杂交水稻品类,持续提升农业生产质量和效益,让消费者吃得健康、吃得满意。 怀梦“小种子”萌发“大梦想” 1976年,袁隆平率先在全世界成功选育出三系杂交水稻,并大面积推广种植。那一年,舒冰7岁。在他的印象中,每年儿童节前后父辈都很忙碌。 盛夏七月,是早稻收割与晚稻插种的最佳时机,每天放学后,大人们早已把农活排得满满当当。田间劳作是大事,特别是和时间赛跑的“双抢”季节,通常是全家总动员。每每这时,舒冰兄妹几人便打着赤脚跟在父母身后收拾稻穗。 那个年代没有机械化作业,父母每天起早贪黑,上午拿镰刀下田割谷,铺开凉晒;下午拿草绳捆扎稻禾,挑到稻场。家里的10亩农田,往往需要耗费半个月时间打理。炎炎烈日炙烤着大地,汗水就像成线的水珠一样往下掉,虽然苦累,但舒冰知道,这些稻谷有一半是家里的口粮,还有一半则是他们的学费。 “农民种粮为何如此艰苦?难道就不能改变吗?要是三亩田的产量只需要种一亩就好了。”舒冰将这个愿望种在了自己心里。 上世纪80年代初,舒冰家种的常规稻,一亩田只能产600斤左右粮食,一个人两天才能完成一亩地的工作;而到了上世纪80年代末,他家种上了杂交稻,一亩田可以产1000斤粮食,一个人一天就能完成一亩地的工作。产量、人工、收益,年少的舒冰时常在心里打着算盘。 “想把父母从繁重的农活中解放出来,必须要提升产量,解放人工,走科学种田之路!”这让舒冰更加坚定了学农的梦想。 为了这个梦想,高中毕业后,舒冰师从湖北农学院水稻育种专家戴绍钧教授夫妇,正式走上了农业研究的职业化道路。 追梦“小种子”蕴含“大文章” 与时间赛跑,在烈日下挥汗,是每个育种工作者的基本功。尽管经常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但这些都挡不住舒冰对水稻研究的热情。 1992年完成学业后,舒冰先后在湖北农学院、荆州市种子总公司从事科研育种及杂交水稻种子生产工作。 2007年春,舒冰和他的科研小组在试验田播下了十几份核心育种材料。幼芽刚刚露尖,一场大雨倾泻而下,舒冰心急如焚,彻夜未眠!天蒙蒙亮,他便赶到田里,调来抽水机,直到雨停水抽干。看着正缓缓生长的幼苗,三天没合眼的他,流下了激动的泪水。助手问他,您要是病倒了,或有个闪失,怎么办?疲惫不堪的他回答得很干脆:“育种材料就是我的命,她们没有了,研究还有什么意义?” 过去,湖北水稻生产上一直有“楚国种田,吴蜀供种”之痛。在舒冰看来,制约湖北两系中杂发展的瓶颈是没有好的亲本。为此,舒冰跑遍了全国各地科研院所,征集了2000多份优质资源,加上自己的库存,历时5年,配组了8000多个组合。终于,一个产量高、米质优、抗性超强的两系“娃娃”诞生了,她就是荆两优10号!2008年,湖北、江西两省同时审定,成为主推品种。 2020年,舒冰迎来他育种生涯的高光时刻,配组选育的“荆两优1189、荆两优833、荆两优672”三个品种在一年之内全部通过国家审定。 坚持育种30年,舒冰每年往返于湖北与海南之间,陪伴着一茬茬水稻长大。把种子当孩子养,但工作中的舒冰却疏忽了对家庭的照顾,他将自己的大部分时间都贡献给了育种事业。舒冰爱孩子,但他关注育种的时间远远超过关注儿子的时间,他熟知水稻什么时候长高、什么时候成熟,却不清楚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话、走路,每每谈到妻儿,他总有数不尽的遗憾。 “育种者,大地为纸,品种为笔,写下农民丰收致富的故事。”舒冰说,让中国人碗里装满中国粮,“好种子”要发挥大作用。从儿时的那一抹浓浓的乡愁到立志助农增收的责任,舒冰甘把自己浸在稻田里,做忠实的守望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