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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太平 一 一年中总有那么几次,出古城、上高架、转高速,或春、或夏、或秋、或冬,一路途经四季各异的春光明媚、风霜雨雪,心的方向却是那个我们叫“家”或者叫“家乡”的地方。 因为家或者家乡,回去一趟也就多在农历节气及节庆,一般来去匆匆,回程的路上总觉自己此行是完成了某种仪式后的逃兵。尽管常怀此念,这种短促的往返自来荆工作后已持续了20多年。 确有归途何等突然又何等沉重。7年前那个深冬寒风刺骨的凌晨,23年前那个暮春风雨交加的夜晚,父亲、岳父的离去唤醒我们泪雨滂沱踏上回家的路。 这些年,不知自己在忙些什么,仿佛忙得连回家的时间都没有了。前几年每次回去,母亲忙里忙外,只恨不能把门前那块绿油油的菜地全都给我。这几年,母亲记不起那些萝卜白菜了,母亲呓语连连,有时还能勉强叫出我的名字。 那年,庚子鼠年。同许多人的经历或许别无二致,记忆中在老家足足呆了19天。那些天,小镇一片宁静。那些天,内心起伏心绪不定。 近几年,央视曝光的那张人生A4纸,据说让多少人为之泪流满面。如果说,人生可以量化,那爱,对父母,对家人的爱呢?人生不可能没有遗憾,倘真如一纸光阴,又有多少爱需要我们看清眼前的点点滴滴而倍加珍惜? 二 前些年,多因“为游而游”到外地走走,也多有工作之缘去到不少陌生的地方。所到之处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诗与远方吧! 最早远行是在武汉上船,沿长江顺流而下,那时年近二十,对长江之长与地理位置略知一二,遑论流域文化之类的知识了,南京、杭州、苏州、上海等地逛了一大圈。 一路走来,东南西北中去过一些地方,每次不同的时段、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心境自然迥然不同。 那次在云南,十几天把那里的热门景点基本游了个遍,观石林奇观、看版纳风情、听纳西古乐悠扬、悟松赞林寺神奇,唯同游者觉得泸沽湖旅游开发刚刚起步且路途遥远,未及一睹摩梭文化风采,一晃十几年,恐怕如今再去一游,原本养在深山人不知的古朴早已被更多商业化的包装掩盖。错过就是错过了,常常无端生出如此感念。 北疆风光如画。戈壁荒漠、飞沙走石、火焰山下、高昌故城、葡萄沟里、喀纳斯湖、雪岭草甸、乌尔禾梦幻魔鬼城、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胡杨林……画里的新疆,充满异域风情。我们的江汉平原是画里的风光。河湖港汊、平畴极目、连东接西、南北贯通、历史悠久、楚风江韵……梦里水乡,璀璨灵动。时常忆起如画的北疆,徜徉画里的江汉平原,感中华大地幅员辽阔,大美风光,物产丰饶。 公干以外,游走天地,多漫不经心,心无所指。每到一处,景美,看得舒畅;人美,美美与共;食美,念念不忘。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景,寸寸光阴消解于山水田园与朦朦烟雨。“桃花一簇开无主,可爱深红爱浅红?”有些时候,我该作出何种选择?比如,那次在康定城,是品一首给人无限遐想的康定情歌?还是喝一碗香喷喷的酥油茶?或者二者兼而有之?那次一年中两次去到厦门,鼓浪屿倒是都上去一游,而两次都想着去厦门大学看一看,两次都擦肩而过,看来只有等待下一次机缘了。三 此刻,时序冬至,数九寒冬,一年中最冷的季节。 那段时日,常常夜半从睡梦中惊醒,梦境既清晰又模糊,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有时候,盯着寂静的窗外,似有所思似无所虑,理不出一个头绪。 还是那些天,古城宾阳楼及东门一段墙城挂满红红的灯笼,几近冰点的气温挡不住无数青春的激情,为了新的一年,为了祈福万民,鼓乐欢歌,掌声笑声欢呼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古城脚下、护城河畔。这是央视在荆录制东南西北贺新春的场景,央视选择了内蒙赤峰、四川凉山、江西婺源和湖北荆州几个城市录制节目,荆州有幸入选,给癸卯兔年新春的古城,增添了不少喜色。 此刻正值午后,初春的暖阳姗姗而来。有老树绽出新绿,春天,从枝头慢慢移上了头心。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清茶一杯,茶意微醺。熟悉的旋律,优美无比,让人陷入深深的回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