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版:文学副刊

窗外的紫薇花

    □汉生

    每天坐在书房窗户边的书桌旁,已是我多年生活的常态。

    窗外的几株紫薇花树,一到夏天,繁花盛开,无论你看与不看,她总在你的眼前;无论你爱与不爱,她依然在你的窗边。她不争不炫,孤单而不落寞,无声而不离弃地守候着你。只要我一抬眼,她就摇曳着头冲着我笑,那不妖不拙的笑,使我不禁想到白居易的“独坐黄昏谁是伴,紫薇花对紫薇郎”。

    传说远古时代,有一凶恶的野兽叫年,它伤害人畜无数,于是紫微星下凡,将其锁进深山,为了监管年,紫微星化作紫薇花留在人间,给人间带来平安和美丽。

    “谁道花无百日红,紫薇长放半年花。”除宋代诗人杨万里诗赞其花期之长外,明朝薛蕙也有同感:“紫薇花最久,烂漫十旬期,夏日逾秋序,新花续放枝。”清代刘灏也曾描述道:“一枝数颖,一颖数花,每微风至,夭娇颤动,舞燕惊鸿,未足为喻。唐时多植此花,取其耐久且烂漫可爱也。”因其花“长寿”和具有祥瑞的紫色,道教也认为紫薇花为天上紫微星下凡,故被道教尊为圣树。

    三月的樱花,浪漫娇娆让人流连忘返;四月的海棠,气质高雅令人驻足静赏;五月的牡丹,雍容富贵国色天香;十月的桂花,香气怡人醉了一个季节……所有赏花的人们,都是慕名而赏之,择时令而赏之!然而,紫薇花开不逢时,盛夏的酷热阻挡了赏花人的步履,也消磨了赏花人的兴致,加之香气甚微,无法引起人们的青睐。即便如此,紫薇花还是在属于自己的季节里绽放了,开得那么坚定,开得那么璀璨,开得那么随意,开得那么热烈。不仅在烈日的炙烤下孤芳自赏、清新雅致、气宇高昂地开放,还一直到寒秋时节,仍然绽放着她独有的妩媚与端庄、优雅与大气。在她的世界里,不在乎世俗的追捧,也不惧怕酷暑与寒秋,从容而悠然,独立又自我。因此,让我真正理解了唐代诗人杜牧的“晓迎秋露一枝新,不占园中最上春。桃李无言又何在,向风偏笑艳阳人”这首《咏紫薇花》,虽然全诗无一字提到紫薇花,却极力颂赞了紫薇花不与群芳争春的品格和淡雅高洁的风骨。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唯有你,紫薇花,充满着人间的传奇。

    窗外的紫薇花,因你不在名花名录之列,则不被世俗待见与捧赏,但你却有“向风偏笑艳阳人”的自在与洒脱,同时也有窗内人的热爱与景仰和惺惺相惜与心心相印之共情。因此,我前些年购买了几株紫薇树,种植在母亲的墓旁,让紫薇花相陪着母亲在那酷暑与寒秋,也作为我归属之地的装扮与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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