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振华
天气转冷,夜晚睡觉要盖棉被,一条毛巾被走入我的视线。
它跟随我已十多年,起初四角是崭新平整的,绣着绿绿的荷花田田的莲蓬生动的小鱼清新的池塘,看见它,宛如盛夏一泓碧水绿荷绽放在我荒芜落寞的心田,凉凉的又暖暖的,惬意极了。我枕着它入眠,它暖和了我的身,更暖和了我的心,我和它深情相拥,互诉衷肠,它暖暖的爱意驱逐着心底的恶魔,令我颓废的心房不致变成杂草丛生的杂草地。我鼓起活着的帆拿起活着的桨用力往前划,蹚过一片又一片芦苇荡,我渐渐意识到,地球少了谁照样围着太阳转这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现在,它有了十多岁,已入风烛残年,犹如妙龄女子入暮秋,四周边角毛茸茸地起了球,有的地方甚至破了个小洞,线头翘起,丝绵露出,抱着它大不如从前温婉可人。即便它这般模样,我依然舍不得丢弃,居无定所的每次搬迁,我都带着它,怕它走失迷路。
为什么呢? 因为它从重庆来,携着友人暖心的关爱和超越时空的友谊。它也许并不昂贵,兹也美丽不再,但它是跨过千山万水飞来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亦欲表示,友人连连摆手,还另亲手绘制十字绣“家和万事兴”一幅图来。
阳光和煦,友情绵长,经年未见,伊人可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