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郜怡然
新疆,一个曾经只在电视上看到的美景,当我打开李娟的《我的阿勒泰》那些充满生命力的文字吸引着我来到了新疆。
这几天古丽和巴郎子们带给我的远远比书上看的,更让我渴望去探索这里,他们淳朴、可爱、热烈。
可爱,是在伊犁草原上遇见怀抱羊羔、盛情相邀的小古丽,那被太阳晒出的高原红,几点雀斑的脸上荡漾的阳光吸引我驻足。拿着我的相机,她拍着胸脯说:“姐姐我拍,肯定好看!”每每出片,她都会露出月牙般的笑,雀跃着向我奔来,仰着头得意地等待夸赞。拍到相机没电了她嘟囔着小嘴,一脸的遗憾。不舍地放下相机,熟练地掏出二维码,一双清澈的杏眼扑闪着望向我……
热烈,是在马背上的那位哈萨克的巴郎子,带着我坐上他的爱马,驰向风去的方向。用李娟的一句话很恰当“我的头发也往那边飘扬,我的心在原地挣扎,也充满了想要过去的渴望。”飞奔的马,盘旋的鹰,美的热烈奔放、坦诚率真。
清晨6点30分,难得起了个早,前往一条贯穿天山南北的生命之路—独库公路。清晨太凉,我静静的坐在副驾驶,边赏着日出,嘴里还不忘塞块面包。晨曦轻抚脸颊时,我居然在三伏天里感受到了一丝温暖。行进路上,我醉心于天山美艳绝伦的壮丽画卷。直到我了解了它背后的故事,上了沉重的一课。全长561公里,历时10年,数以万计的人民战士用青春、血汗甚至生命成就了这条英雄之路。美,是惊心动魄的,令我肃然起敬。
漫步在草甸,累了,索性坐下,放空自己。远望雪山耸立,近看涓涓细流,马儿吃着草,羊羔打着盹。在这里,不知道还能有什么遗憾。此时一颗蒲公英种子从我的视角里飘过,看着它无拘无束、随风飘荡的样子,心想,自由自在应该很酷吧? 但转念一想,正是因为有风,它才可以飞,风往哪吹它也只能跟着飘,没有固定的方向,飘忽不定的也不是自由而是另一种禁锢。
新疆历史悠久,讲起丝绸之路,大家都耳熟能详,但却没有身临其境的去聆听、去看见、去触碰。在这里你会看到,小羊清晨是要梳妆打扮的、天鹅是看着心情上班的、村民们是人人见了都要问候阿达西的。在罗布人村寨,看到沙漠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张骞出使西域的壮阔,那条连接民族与国家、边疆与内地的丝绸之路就在脚下。当我还沉浸在西风古道里,沙漠越野的轰鸣声把我拉回现实,于是我感受了一次肾上腺素的狂飙。车轮在沙丘间翻滚,每一次跃起都让我心跳加速,那种在沙丘顶端俯冲而下,仿佛飞翔在沙海中的感觉,让我热血沸腾,风沙在我耳边呼啸,阳光照射在无边的荒漠,仿佛低端的沙丘在召唤着我前进,每一次穿越险境,都有一种征服自然的成就感。滑沙亦是如此,在辽阔的沙海中,我如一阵狂野的风席卷着沙,感受速度与激情,体悟自由的本质。不要试图依赖风,掌控风,而要用智慧驾驭风,成为风。
166.49万平方公里,在这里路途虽然遥远,但一路却都是风景,新疆之大,大在包容。征途漫漫,用双脚丈量每一寸土地,暮然回首,才发现:轻舟已过万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