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日报
2025年05月29日
第A007版:江津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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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苇青青

  □ 莲叶

  芦苇青青。

  芦苇长高了不少。也是,农历五月初五就要包粽子,它不快点长,怎么跟得上老祖宗留下来的端午呢?

  其实,现在不仅仅是端午包粽子,吃粽子。一年里,只要你想吃,超市里都有卖的。我们这边甚至有个老头,无论什么时候来,他的小喇叭里都喊着“蛋糕、麻花、南瓜饼、老婆饼、沙琪玛……”然后末尾专门加上一句“有粽子,好吃的粽子。”

  多年前,我还问过他,“您怎么一年上头都有粽子卖? 您的粽叶哪来的?”他不答话,只微微笑。我也不追问,想这大约是他的商业秘密吧!

  那天,和妈妈去菜场买菜,看见卖调料的门口摆个钵子,热气腾腾的,定睛看,原来小煤炉子上的土钵里煮着一锅“美人脚”粽子。

  “这样早,粽子就出来了。”我指给妈妈看。

  “粽子还是到端午那天才好吃。”妈妈说,又自问自答:“未必还是去年的粽叶?”妈妈也疑惑。

  “谁知道呢。”我笑。心想,怎么和我一样的心思呢?我们这边一直用芦苇叶包粽子。后来我看电视节目,知道有的地方是用一种叫“箬叶”来包粽子。“箬叶”生长的样子我没见过,但它们包在粽子上,显然比芦苇叶宽,比芦苇叶大。

  小时每年端午前一两天,妈妈就和幺婆去打粽叶,拔菖蒲艾蒿,砍蔺草。现在的人懒了,又或许是难得见到蔺草这种植物,反正我看现在市面上卖的粽子大都用白色的细线来包扎。

  我妈这些年包粽子也一样。打粽叶,拔菖蒲、砍蔺草的活并不简单。

  农历五月已有些热了,人戴着帽子,套上袖套在芦苇林里钻,热汗黏在身上,很难受。更难受的是粽叶和菖蒲都有毛刺感,不小心,它们什么时候把人的手、手臂或者脸上划出口子,你都不知道,而是等身上有了疼痛你才有感觉。用我妈的话说就是“焦辣火疼”。这自然让我对打粽叶、拔菖蒲有些敬畏。而且菖蒲的根长在水边,非常坚韧,小孩用力不得法,一拔拔断,人会仰天跌一跤,然后浑身沾满泥水。

  去年找芷涵同学的妈妈买过两次粽子。她告诉我说她的粽子采的新鲜的芦苇叶,连包扎的绳子也和我们小时候一样,还用的蔺草,我一看,果然。

  “用这个草配芦苇叶子扎粽子,粽子香些。好多找我买过的人,都会回头再找我买。”她笑意盈盈,言语里充满欢喜。

  我小时喜欢帮妈妈洗芦苇叶。青青的芦苇,泡在一大盆清水里,一片一片擦干净,再转到印着大红喜字的瓷盆里,在我心里,是很好玩的事。现在想想,大约是我喜爱那青配着那红,透着乡下人的俗气,也带着乡下人的朴素。

  端午也是出嫁了的女儿回娘家的好日子。我妈虽然离娘家只一墙之隔(我亦一样),但端午、中秋、春节回娘家也是很郑重的。端午前一天,她把粽子包好,然后一盒一盒扎得漂漂亮亮,煮好,用筲箕装好,要我给隔壁的外婆端过去。

  我们去外婆家和在自己家没什么两样,但过节不同,这天我们就变得是人客了。外婆请我们吃饭,还从桃树上摘下带红嘴的桃给我们吃。前一天,她还在说:“乖乖,还没熟好,还等两天好不好?”

  “这没两天呢,外婆也摘给我们吃了。”我在心里想,手早已把桃子接过来,跑到水缸边舀起一瓢水,开始洗桃子。

  隔壁幺婆家的阿姨也回娘家了。她也带来粽子,另外还带些什么,我忘记了。她在家做女儿时和妈妈要好,回来了,和妈妈比以前更亲热要好。

  芦苇青青,用来包粽子,而端午吃粽子,节气就真的是初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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