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版:荆楚往事

流年碎影
我的文学启蒙老师

    □张卫平

    一个人,在一生中,会有无数个老师。我没有上过什么学,我所说的老师,大多是走上社会后的老师。我一直想着要写这个题目,总是想着写一写胡四海,写写我人生旅途中的第一个老师。

    认识四海兄,是1971年初我招工到中国人民解放军某工程指挥部后。当时,四海兄在指挥部政工组做宣传工作,我则在后勤组做财务工作。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四海兄成为了我人生旅途中遇到的第一个贵人。50多年来,我们相互激励着跋涉在文学的道路上。正如张爱玲所说的,“于千万人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这个刚巧,也许我也不会走上文学之路。

    记得有天晚上,机关放电影,我扛着椅子去政工组叫四海兄,因为去得早了点,就先在他的办公室里待了会,我在四海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顺手抓过一本铅印的《革命文艺》,一翻,居然看到了一首四海兄写的《毛主席的战士最听党的话》的诗歌,虽然这首诗的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当时的情景却一直记在我的内心深处。

    《革命文艺》是松滋县文化馆的一份官办铅印小报,刊登这首诗的是一个国庆特刊,套红印刷,四海兄的诗歌排在头版头条的位置。

    作家与诗人竟然就“潜伏”在身边!令我惊诧不己,浮想联翩,我是不是也可以成为他这样的人呢?无意间,梦想的种籽悄悄地种在了我的心底。年仅17岁的我,正是爱做梦的年龄,时常在脑海里构思着诗歌。直到后来,当兵入伍在江汉油田站岗放哨才触景生情,写下了第一首诗歌《我守卫在炼厂的大门口》,发表在1974年8月1日的《江汉石油报》上。若干年后,我的作家诗人梦竟然也梦想成真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四海兄是我文学创作的引路人。

    后来,我们又一起分到了解放军总后勤部军需生产部中南物质工厂管理局下属的某工厂。

    在这里,四海兄真真切切对我“写作生涯”中第一篇稿件进行了修改。当时,工厂里办有很多墙报和黑报,有天团委书记要我为黑板报写篇稿件,本来我是有些畏难情绪的,但一想到有四海兄这个现成的老师,便毫不犹豫地接了榜。那天,当我抓耳挠腮后将稿子写好交给四海兄后,四海兄用一支红蓝铅笔非常潇洒地在稿纸上划拉了一番,递给我道,“可以了,抄一下就行了”。

    后来,这篇稿件就出现在黑板报上。我也认真研究了四海兄修改过的稿子,认真揣摩、学习着。从此,自己的稿子经过四海兄指点和修改后,开始频频出现在厂里的墙报和黑板报上,这不但让我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入了团,也为自己参军后调入团报道组埋下了伏笔,更为自己后来成为市级政府的“文字总管”和新闻发言人打下了基础。

    四海兄不仅是我走上文学道路的引路人,还是我初学写作时的启蒙老师。他就是我心目中的航标灯,直到今天仍指引着我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前行,写下了200万字的散文、随笔,成为荆州小有名气的历史文化方面的专栏作家。

    1972年底,我从工厂参军入伍,临行时四海兄送给我一本红色塑料封面的《毛主席语录》,并在扉页上题写了一首诗,一首七绝的藏头诗,诗句早已忘记了,只记得四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卫平参军”。

    那时,我一直非常敬仰诗人。这首写在《毛主席语录》上的诗,与那首发表在松滋《革命文艺》上的诗,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激发了我心灵深处的诗性因子。后来,我居然也成为了“诗人”,成为湖北省中华诗词学会副会长,并在报纸上开办了“诗话文物”的专栏,甚至开始谋划我自己的诗集《给自己一个梦想》。我想,如果没有四海兄的言传身教,我也许只能是一个工人,不可能成为“诗人”。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四海兄是我文学创作的引路人和启蒙老师。在几十年的时间里,我们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互相激励着,写消息、通讯,写评论、杂文、散文、随笔和小说,快乐得不亦乐乎。

    四海兄笑盈盈地面对人生,做人作文都是我的榜样和楷模。快乐地写作,维系着我们两人几十年的友谊。过去,我们通过鸿雁传书,交流着学习、写作的心得体会;如今,则通过微信与网络,相互激励着,笑对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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