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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莫若读书好

    书香一瓣

    □陈白云

    读书似吃饭喝水,不可一日或缺。小时候住农村,一有时间,我就会到父亲的书房找书读,如饥似渴。

    参加工作后,认识了几位有趣的书友。其中一位是湖南娄底的游宇明,擅写杂文,是《读者》《特别关注》的签约作家。他酷爱读书,经常把读到的好书推荐给我。我在网上买的一套《宋稗类钞》,一共上下二册,1985年的版本,就是他推荐给我的。这套书让我受益匪浅,我从中看到了古人的武备、科名和鉴识、文苑、词品等。虽为一套杂书,但营养丰富,我非常感谢这位书友。

    还有一位书友,是走出公安定居厦门的著名作家曾纪鑫先生,他曾为我的诗歌散文集《光与影》作过序。有一次,他跟我聊起刘向的《说苑》,说值得研读,有“立节”“敬慎”“修文”之策及各种鲜为人知的遗闻轶事,对魏晋乃至明清的笔记小说均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当即在“孔网”下了单,买了一本回来,发觉这是一部富有文学意味的重要文献。该书各卷的多数篇目,都是独立成篇的小故事,有生动的人物对话,文字简洁洗练,清新隽永,有较高的文学欣赏价值。从此,这本书成为我的枕边书。

    这些热爱读书写作的朋友,仍像刚进入阅读花园的中学生一样,手不释卷,孜孜不倦,买书、藏书、荐书、评书、写书,循环往复,生生不息。平时与他们聊天,除了谈一谈这些书带来的人生启迪,还会说一说各自遇到的写作难题,该怎样突破自己。以书会友,以友辅文。

    我书房里的藏书,一些为文友所赠,有快递过来雅正的,有参加研讨会时当面赠送的,也有亲自上门要求指正的……一个苦心写作的人,把自己的作品相送,就是灵魂的托付。一般情况下,我会抽时间给其写一个评论或读后感。既然这些书与我发生了交集,就渗进我的生命中来,也是对作者的尊重。记得一位作家说过,读者与作者间的交往,最好淡如水,薄如纸。水淡,才可以一日不可离开,纸薄,才感到灵魂的飘缈,才有着若有若无的牵挂。

    有时候,读书随写作成几何倍数增长。西安文友飞翔哥出版了17部书。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他写作速度飞快,一部历史文化散文集只用了5个月。他说,书就是我的命,有了命,才能好好写书。他至今记得买《鲁迅全集》,那时候300多元,就在高中学校对面的图书城。他先是欣喜若狂,继而患得患失,因为初中时饿肚子租书买书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最终,他还是买了。当时一个月的生活费才120元。此等买书精神,不禁令我感佩。

    藏书上了数量,最怕搬家。有一年,我就曾在搬家整理图书时,连续工作五个多小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最后,足足用了19个大箱子才装完它们。有时候,写一篇文章,需要找某本书参考,却找不到它被放在了哪个区域,于是在一箱箱书籍、一个个书架间上下攀援寻找,似猿猴,若侦探。

    还有一些问题,来自于空间与伴侣。新家书房不大,仅可放2000余册书,还有3000多册在纸箱里沉睡。而每周,我还会以平均5本的速度购买。于是,就有了“见缝插针”。一家的衣食住行,皆在书里穿行,诸多不便不可尽述。类似卫生间抽水马桶旁、衣柜的底层、餐桌上等等,甚至床头,都堆满了书。这种对空间的挤压,使得爱人一度恨不得烧掉一些。更有不堪忍受的,有一次阅读至转钟3点,她尽抢过书来,飞投于黑暗的夜空。

    藏书家爱德华·纽顿有一天携妻出游,走到一半,却打道回府,原来他想回伦敦买书了。无独有偶,中国甲骨文书法研究院院士陈寒川先生与妻旅行结婚,结果出门没多远,就把钱全买了书,给老婆买衣服的钱和旅费一文不剩,只能折返。诸如此类,所以美国作家汤姆·拉伯的老婆会厉声发问:“要狄更斯还是要我?”

    归根结底,书瘾难戒。

    想让一个爱书人不读书不买书,难矣。一位毕业于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的厦门的同仁说,当年在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第一期学生中,莫言买书是最多的。他未成名前,经济困窘,但床头上总是摆着一摞摞新出的中外文学书籍。

    其实,莫言童年时,就嗜书如命。因为家穷,他时常吃不饱,根本没钱买书。为读到一本书,莫言想尽了办法。一个同学家里,有本绘图版的《封神演义》,那是他家的传家宝。为读到它,莫言甘愿去他家推磨。推五圈磨,才能看一页书。莫言推了一上午磨,就能读一下午。他就这样,成为同学家的“驴”。正是小时候的阅读经历,让莫言受益终生。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仍读书不息,笔耕不辍。

    进入全面阅读时代,应该没人买不起书了。也不会有莫言参军入伍,临行前,他母亲卖掉自己结婚时的首饰,花4.5元给他买了一套4本《中国通史简编》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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