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版:楚韵荆州

熊渠,“铭”垂青史

    □潘灯

    熊渠是“不服周”的始作俑者。《史记·楚世家》载:“熊渠甚得江汉间民和,乃兴兵伐庸、杨粤,至于鄂。熊渠曰:‘我蛮夷也,不与中国之号谥。’乃立其长子康为句亶王,中子红为鄂王,少子执疵为越章王,皆在江上楚蛮之地。”大意是说,熊渠很得长江、汉水一带百姓的拥戴,于是兴兵讨伐庸国、杨粤,直到鄂地。熊渠说他是蛮夷人,不用中原国家的号谥。后来就立他的长子熊康为句亶王,二儿子熊红为鄂王,小儿子执疵为越章王,都在长江边上楚蛮地区。

    熊渠带兵讨伐的庸国在今湖北竹山西,杨粤即杨越,是越族的一支,在今湖北、江西一带,鄂地即今湖北鄂州。“伐庸,应为突袭”“伐杨粤,应为先蚕食、后鲸吞”“伐鄂,应在馭方成为周人阶下囚之后,等于趁火打劫。”“劳师远出以伐鄂,无疑是受了铜矿的诱惑。熊渠一生所做出的最大的决策,以及所曾建树的最辉煌的功业,就是伐鄂。”(张正明:《楚史》)熊渠立三子为王,所居地分别为今江陵、鄂城和九江。熊渠之所以这样安排,其主要目的就是确保运输红铜的战略通道的安全。把长子康安排在江陵,说明在当时,熊渠已非常重视江陵,不排除有在此谋划建都的可能。

    熊渠是神一般的存在。《史记·龟策列传》说:“羿名善射,不如雄渠、蠭门。”雄渠即“熊渠”,可见熊渠是一位善射之人。《新序》卷4载有熊渠善射的故事:“昔者楚熊渠子夜行,见寝石,以为伏虎,弯弓射之,灭矢饮羽。下视,知石也。”把箭射入石中,后来的养由基和李广也有同样的故事,这应是对善射之人的一种增饰,无非是想表达善射之人的魄力和勇气。还有一点不容忽视,那就是所用的镞,必定坚硬而锐利,说明当时楚国制作的铜质兵器技术已相当成熟。

    从熊渠善射,讨伐他国,立三子为王之事,可以看出,熊渠绝非是一位有勇无谋之人,相反他是一个颇具野心和谋略,有胆有识的“圣人”。

    1959年在长沙采集到的楚公家戈,是一件巴蜀式戈。在其内上呈"L"形铸“楚公家秉戈”5字。后经考证,铭文“家”与“渠”相通,“楚公家”即指楚国国君“熊渠”。巴蜀在江汉平原的西部,熊渠能把长子封在江陵,表明当时的楚已经与巴蜀有来往。熊渠对巴蜀戈产生了兴趣,遂命工匠仿制了一件。此戈制作精良,纹饰看似简单,但略显怪异,援的两面都饰若干椭圆形黑斑,这或是受黑斑蛇蚊的影响。此戈在同类兵器中殊为罕见,是目前所见最早的楚国有铭铜戈,被誉为“楚国第一兵器”。

    楚公家戈铭文用笔以藏锋为主,笔画圆润厚实,曲直相生,稳妥有致,笔势承接自然,结体朴茂,毫无违和感。其“家”左上带“爪”形,这是楚的专字,“秉戈”2字反向,应是有意而为之。戈铭既存周金文遗风,又明显带有楚之特色。“秉”是执持的意思。铭文大意为:楚公家专用戈。

    透过楚公家戈,我们隐约看见一个既“不服周”、又乐意“博采众长”的楚国国君熊渠。熊渠的遗物,传世的还有楚公家甬钟四枚,其铭曰:“楚公家自作宝大林钟,孙孙子子其永宝。”

    斯人已去,“铭”垂青史。熊渠不失为楚国历史上的政治家、军事家,是他,使楚国逐步摆脱了周王朝的束缚,走上独立发展的道路,对楚国的崛起与荆楚文化的孕育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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