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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雄 诗歌是诗人的内心生活,是诗人内心纠集的悲伤、怜悯、不安和黑暗。诗歌的光芒来自诗人的内心品质,来自诗人内心的温度和坡度。诗人只有将内心撕碎或者点燃,只有匍匐,才能让人看到诗歌的冷峻与陡峭、激烈与舒缓,甚至诗歌的秘而不宣。那些高蹈的担当和低处的歌吟,都应发自诗人的肺腑。 写诗是一个人的内心旅程,诗歌是诗人内心的事业。当然,内心不是孤立的、隔膜的。它需要与现实的介入和关照,需要体现时代赋予的精神气质。通过内心的提炼,事物会变得温暖,诗歌自然会从生活真实的炊烟中获得精神慰藉。诗人经过内心的审视和时代生活的洗礼,诗歌更加宽容、更具力度。 诗人应该始终要保持自己内心的悲悯与干净,保持自己独立的人格,不要被世俗污染,努力寻找自己与时代精神的契合度,当然,更多的时候,可能被这个时代遮蔽或格格不入。 体现时代精神,并不是那些肤浅的赞美、廉价的颂词,它应有更深入的真理和真相的揭示。我的写作,我写武当山、写汉水、写十堰、写家乡,包括现在写闽南,都是一种来自内心的逼迫,都是人文精神和生活现实本身力量的推动。情不自禁时仍然会写下我的赞美,即便是赞美,我早已摒弃了肤浅的抒情,生活的本相让我习惯于叙事。我愿意把自己的内心交给挖掘机、脚手架、泥瓦匠,交给嘈杂、尘土、汗渍,交给卑微和苦难,也愿意交给空旷的山野。 自然生长与水到渠成,不仅仅存在于诗歌技术,也是一个人长期形成的诗歌观念,生硬的拔高不如原貌呈现。鲁奖诗人娜夜有一段话,很契合我—— 我的写作从来只遵从我的内心,如果它正好契合了什么,那是天意。诗,无论参与了什么,都不能因此降低艺术水准,否则,就是对诗的伤害和利用。时间才是终评委,荣誉,是一次重要的提醒;也因此,你写作的尺度又一次升高了。必须去掉多余的脂肪、赘肉,必须懂得节制的力量。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的局限和需要解决的问题,我对自己的写作从未充满信心,也不知道下一首在哪儿。每一首诗都是一个寻找自己声音的哑孩子,每一个诗人都是。芭蕾的足尖给我灵感,乞丐和小丑同样给出词语。时光流逝,一些词语在我的生活里已经消失了。另一些正待去经历、体验…… 让每一首诗都能摸到自己的脉搏与心跳,也能捕捉到时代生活的侧影,尽管这样很难,或者根本做不到,但它不影响我们进一步的思考与努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