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晟

    编前语

    高考就像在人生的岔路口，一次选择就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高考更像一道高高的槛，是否跨越过去，未来的愿景都会不同。又到一年高考季，在这个特殊日子里，让我们听听来自不同年龄段的作家诗人讲述自己的高考故事，聊聊那些年他们经历过的高考。

    祝福高考学子们提笔从容自信，放笔如愿以偿！

    几条横幅一拉，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汽车喇叭不按了，广场舞不跳了，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同一个话题——高考。

    每年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那年送女儿高考的情景。女儿高考，我和妻子向单位请了假专门在家陪考。按照事先的约定，妻主内，负责准备饭菜、洗衣服；我主外，负责接送女儿、陪护。

    一大早，妻子悄悄起床准备好面包、花饭、绿豆粥，在女儿房门口转了几次，准备敲门手又放下——妻子想让女儿多睡一会儿。

    7点整，女儿起床洗漱，我帮女儿清理准考证和考试用品，妻子整理房间。

    如果在本校考试，离家只有一里路。可女儿被分到离家四五里的一个考场。9点考试，我们必须8点钟出门。

    女儿晕车，我只能骑摩托送她。路上拥堵，骑摩托反倒方便。一路顺风，神清气爽。

    眼看只剩一里多路，摩托车却突然熄火。检查油箱，油是满的；手动打火，没有反应；脚蹬发动，启动不了。心情糟糕透了，恨不得一脚踢翻摩托。满头大汗，仍无济于事。看看时间来不及了，赶紧将摩托推到路边锁上，跟女儿商量是打的还是步行。女儿说不远，走过去算了。

    人流车流中，我牵着女儿的手，连走带跑赶到了考场，预备铃刚响。叮嘱女儿别慌，定定神再进考场。话没说完，女儿已汇入考试大军，消失在考试大楼……

    我心情烦闷，担心摩托熄火影响孩子的考试。开考5分钟后，我抓紧时间把摩托推到修理部。问题不大，火花塞坏了。只是这一闹，让人心里总觉得不顺。

    陪考的家长，手中的扇子不停地摇着衣衫还是汗透。在忐忑的等待中，考试结束铃响了。乌压压的人流中，我一眼望见女儿，她正和身边的同学有说有笑走出来，我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下。

    回家吃午饭，我没敢跟妻子说早上发生的事情。妻子是个急性子，我怕她着急上火。女儿在本市重点高中“火箭班”就读，三年高中生活一直是妻子照料，妻子对女儿寄予了厚望。

    下午考数学，妻子坚持要去考场，说离女儿近点，心里踏实。女儿进了考场，妻子坐立不安，祈求数学试卷不要太难。妻子知道女儿的强项是“两语”，数学相对薄弱。

    等待考试是一种煎熬，妻子不停喝水，还是喊热。看看考试快要结束，妻子叫我买了西瓜，一起到出口等女儿。

    女儿脸色不好，一言不发。我和妻子提心吊胆，不敢多问。吃过晚饭，洗完澡后女儿把自己关在房里看书。我和妻轻手轻脚，既担心女儿没有考好，又怕影响她复习。

    妻实在忍不住了，让我借给女儿送水果的机会打探一下。女儿说数学像奥数，超级难，最后一大题还有一问没有动笔。

    “你难别人也难，只要会做的题都做了就没问题。后面英语是你的强项！”女儿点点头，拿起西瓜吃。我收拾西瓜皮，妻子拿来毛巾给女儿擦手，叮嘱女儿早点休息后，我们赶紧出来。

    我和妻子一宿没睡，担心女儿的数学成绩，担心影响第二天考试，担心女儿考不上理想的大学……

    第二天早上，妻子说不去考场了，在那里待着紧张，不如做做家务，还能暂时不去想考试的事。

    理综考试更难，不过我们已有心理准备，把希望寄托在英语上。英语是女儿的强项，试卷也相对容易。女儿的高考，结束时总算有个好心情。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等待高考分数，等待录取通知书。最终结果，喜忧参半。女儿的语文成绩出人意料的低，数学反倒发挥超常。与希望中的本省最好大学失之交臂，女儿只能舍近求远，选择了外省一所985大学。

    又是一年高考时，无数家庭的神经被牵动着，空气中弥漫着亲情与关爱。高考，又将成为一些人终生难忘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