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 柳
《我与地坛》是史铁生的长篇哲思散文,在这本书里,他回答了生与死等人生课题,并表达了对母亲深深的怀念。读完整本书,最触动我的是作者笔下母亲隐忍的爱。
印象中,母亲是坚强的,不会哭不会痛,长大后才知道,母亲并非没有痛苦,只是母亲的痛苦从不宣之于口。史铁生双腿瘫痪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直到他看见母亲大口大口吐着鲜血,才知道母亲病得很严重。从妹妹的口中得知,母亲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就连母亲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在说:“我那个有病的儿子和未成年的女儿……”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每个人都会经历苦痛,都会遭遇磨难,但只有母亲在苦难面前,会默默忍受,因为只有这样,孩子才能心无挂碍地生活。
在母亲面前,我们总是肆无忌惮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因为我们知道那些施加给母亲的委屈,她都会照单全收。双腿瘫痪让史铁生脾气变得暴躁古怪,动不动就摔东西。这时,母亲会悄悄地躲出去,在儿子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关注着他,等儿子平静了,母亲卑微地说:“听说北海的花儿开了,我推你去走走吧。”可史铁生却狠命捶打着瘫痪的双腿,大叫:“我不去,我活着还有什么劲!”母亲毫无办法,只能抱住他,忍住哭声说:“咱娘俩好好儿活……”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还有谁会无条件包容自己的孩子呢? 因为爱,母亲才宽容,才心甘情愿接受儿女肆无忌惮的伤害。在母亲的观念里,孩子幸福才是自己的幸福。
不管母亲曾经多么骄傲,为了孩子的前途,她也能放下面子和尊严,去忍受别人的轻视和白眼。作者想要一份正式工作,母亲便陪着他一起去申请。为了能让儿子被选上,母亲一见人就满脸堆笑,却被无视,还被支使来支使去,甚至被讥讽儿子不是健全人。然而母亲吞下了所有的白眼和怠慢。有时候,别人的半个冷眼,都可能引来我们的拍案而起,可是母亲硬是咬牙接受了所有的轻慢,然后继续笑脸相迎。能让一个母亲放下面子和尊严,去忍受别人轻视的目光,那一定是为了孩子。女子本弱,因为孩子,才穿上了厚重的铠甲。
如果非要用什么事物来形容母亲的爱,我觉得大海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母爱就像大海一样深沉隐忍,胸怀宽广,她敞开怀抱,接受了一切的幸与不幸,然后默默消化,转身又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