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 苏
《活着多好呀》是汪曾祺的散文合集,书中以朴素、细腻的文笔记录了生活中平凡之处的诗意与温暖。在他的眼里,草木可爱,人世温情,美食可尝,人间万象、日月星辰都是极其美好的人生滋味,无一不是生机盎然。如此,真是不枉人间一趟。
汪曾祺笔下的草木可爱,尽显乐趣自然。花果草木,自当别有一番风趣雅致。比如主干粗如汤碗的蜡梅、一种类似眼圈上的黑色的报春花、有时会在我耳边伸起腰来的草。他会躺在地上什么也不做,草被压倒了,又慢慢站起来,看它努力快要成功时,又把头枕上去,嘴里叫一声“嗯”! 他爱惜园中细弱伶仃的蜡梅与报春花,面对不起眼的野草细腻又温柔。这些草木在他的笔下有了灵性一般拥有了自己的内心。他与不同的花草对话,在四季的变迁之中感受它们韵味,收获喜悦温暖。
人世温情,小人物各有异同。汪曾祺笔下的小人物善良、谨慎、自足自乐。比如憨厚老实连砌墙都不会,却当了瓦匠头儿的金大力;给穷人看病,不舍得收钱还倒送药材的医生王淡人;在楼里活得有滋有味性格迥异的大妈们。不论是金大力的蠢笨、王淡人的傻,还是大妈们的多彩生活,在他的笔下,这些小人物里无不透露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在那些细小且平凡的琐碎里,每个人都有着独特的趣味与魅力。
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汪曾祺爱吃,他笔下的咸鸭蛋亦写的极其生动:筷子头一扎下去,吱--红油就冒出来了。还写到豆腐有很多种,其中香椿拌豆腐是拌豆腐里的上上品。“嫩香椿头,芽叶未舒,颜色紫赤,嗅之香气扑鼻,入开水微烫,梗叶转为碧绿,捞出,揉以细盐,候冷,切为碎末,与豆腐同拌,下香油数滴。”让人看得垂涎欲滴。只消看到他笔下的这些美食,就足够让人咂摸口水,普普通通的一道菜,让人跃跃欲试。从对美食的见解、赞叹和分享中感受到了汪曾祺对生活的热情和雅致韵味,寥寥数笔,让人感觉活色生香,不过一碗人间烟火,好似享受了一场饕餮盛宴。这热气腾腾的烟火人间,实在让人觉得人间值得。
汪曾祺说:“我们有过各种创伤,但我们今天应该快活。”他把生活中美好的东西、诗意的东西告诉我们。使我们在书中遇见好看的花草,结识有趣的灵魂,吃到美味的东西,然后感叹一句,不枉人间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