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　爽

  《众声喧哗》是作家王安忆于2017年发表的中短篇小说集，书中作者描写了上海滩市井小民的传奇。在同名中篇小说《众声喧哗》中，作者用光线、声音，以及人与人之间的交错来展现城市的喧哗。

  城市的喧哗，闪烁在交错的光影斑驳间。“午后的寂静渐渐换成喧哗，光线雀跃起来，在汽车顶上，还有人的脸上身上，交互流动。”“太阳西斜了，将影子拖曳得越来越斜。车和人都约略地多了，就好像从空茫的时间里一跃而出。”阳光在车顶、人脸上交织，光影里呈现人们的匆忙。“车前是白灯，车尾是红灯，转弯的黄灯一闪一闪等待前边路口红灯转成绿灯，然后无声地流淌过去，寂静中升起一股喧哗。”黑夜无声，车灯闪烁，缓慢的车流中凭借交错的光影升起一片无声的“热闹”。一个城市的喧嚣藏在了光线的交错间，光影闪烁，涌出了城市的车水马龙。

  城市的喧哗，夹杂在交错的低声细语里。雨天，“天地间被雨声充满，由于密集就变得无声，积水在窖井口无声地打旋打旋，忽然‘咕咚’一响，咽进去，又抽噎几声。”晴天，“树上的蝉，响成一片，天地间都是振翅声，那极薄的蝉翼竟然发出金属般的铿锵。”一声蝉鸣，叫出了城市的喧哗。交错的声音如同人们在城市的上空编织出的无形的网，笼罩着城市的热闹。于是“沉静中，却有一股子广大的喧嚣，从水泥路面下升起，布满，天地间都是嘁喳声。”整个城市的喧嚣融在生活中的嘈杂声中，纷纷扰扰，旋转着，交错前行。

  城市的喧哗，跳动在交错的性格各异的角色中。早已把生活看得通透的欧伯伯因中风留下了说法费力的毛病，从此交谈起来言简意赅，他简练的语言中包容了世间万物。高大英俊的中年保安，因为口吃，性格腼腆。但他单纯、率真、善良、热情。自称来自东北的说话停不下来的女人六叶，性格果敢、做事雷厉风行，但交谈中总给人不真实的感觉。性格各异的人交错在一起，城市生活显得更加热闹。生活的灯红酒绿，世事繁杂淹没在欧伯伯的沉默中，显露在保安的欲言又止里，穿行在六叶流利的话语间。

  窗外蝉鸣阵阵，水声沥沥，街上灯光闪烁，车水马龙，屋内各自忙碌的身影频频交错。夜幕徐徐降临，摇曳的月光下，升起了整座城市的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