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日报
2023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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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015版:文学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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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城乡朝阳村之随想

  □周玉龙

  沿着容城镇西边的穆家坮向西行走约七公里,经过丁吴岭,大陈湾,小陈湾,吴刘三湾,姜新湾,南湖桥,就到了红城乡朝阳村的周家门口,这里是我儿时打泡泅,扯藕带,摸鲫鱼,抓鳝鱼,或骑在牛背上自由自在撒欢撒野,读新书背古诗作对联猜谜语的美丽故乡。

  南港湖,白涌湖,沙涌湖在这儿交集交汇,而在湖水涛涛波浪起伏之中,朝阳村就像一颗浮动在巨大荷叶上滚来滚去的七彩露珠,一个存在于水乡泽国的世外桃源。当年的人们寻找高坮子搭建房子随遇而安,选择便于小船停泊的地方设置渔人码头行船打鱼谋生,五湖四海的人们在此聚集过着自得其乐,小富即安的愉悦日子。因现今已与李家村,沙岭头村合而为一,总体面积同时也扩大的接近一倍有余,在一段时间内它还以拥有这三个大湖而命名为三湖村,后因本地常住居民大多认为有着丹凤朝阳寓意的“朝阳”二字,远比因有这三个湖面而命名为“三湖村”之村名要义体深远美感满满,也让远归的游子觉得朝阳其名更具亲切感更有归属感。哪怕是让外人误读为“在清晨时,那一轮鲜艳夺目的朝阳徐徐从东方升起”的“朝阳”二字,也会使读的人心生出一股朝气蓬勃生机盎然的愉快感受来,所以,后期也就又恢复了朝阳村这个用了多年的老村名,这大概也可谓之为民心所向众望所归的一种最真体现吧。

  现今存在于朝阳村的古老地名有很多,这民谣《说白歌》中的白穴口其实是本地人的一种另类叫法,但其官方正式名“白鸡狗”却是一个在《监利县志》都可查找得到的小地方,当然,白鸡狗三个字的离奇组合,肯定也有一段流传于本地的神话故事包含在其中,与太马河因五色胭脂马陷入河泥中后人们抬出此马,故又有谐音名“抬马河”类同。

  流沙岭,位于朝阳村村委会的西边,今人又称它为沙岭头,也是一个名字年头久远上了铜版册子的古旧地名。坐落于此的沙岭中学旧址与周家坟头亦是当地的两大胜地,即使在此走出去的人们一提起它们来,也是津津乐道,好评不断。至于像沤麻沟、青龙咀、周家朝门、王爬桥、孙庄屋、宋巷口、叶汊沟、熊大树,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地名也大都有似出土文物,也能寻找到它可登大雅之堂的静怡之美,从土得掉渣的名字中,也可印证出与大楚文化密切相连的精深与浩瀚。

  南港湖,白涌湖,沙涌湖这三大湖,包括另一个同时存在于新兴垸的东港湖,在红城乡地界也不知荡漾了几百年上千年,正所谓沧海桑田,人生如梦,在后来因四湖的开通,红城乡大多地方的湖泊也变成了滩涂众多的浅水区,河滩与高坡也逐渐变为了良田,深水区也为为了养鱼养鳖的渊潭,渔民们大多也不再忙于去干那风里来雨里去的打鱼生涯,选择了上岸种地,在身份上也改变成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新农民。同样的,退湖还田后,朝阳村也成了现在的粮食主产区,现今在外出务工的大潮中,使大多留守在家的村民早已只种一季中稻了,而放弃了种植早稻晚稻两季水稻。在“监利小龙虾 红遍天下”口号的召唤下,如今开垦水稻田,养殖小龙虾也风行一时。

  水生万物,源起天地,因交通出行的刚需,朝阳村的南港湖桥、王爬桥、李家桥、沙岭头桥也在此相继建成,使得沟港汊河连贯成了一条条通天的大道,一条条人们出门寻找他乡快乐的连心桥。桥虽然不分大小,可它们的桥名却总让人有一股熟悉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这些大小桥梁承载了乡民的悲欢离合,它们总能动人心魄、乐人心田。

  老家朝阳村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现已为水泥桥,但过去是由木柱头与木板子搭建而成的南港湖大木桥。记得那时的桥面由无数块长木板组成,中间偶尔有缺了一小块木板的地方,让走过此桥的人总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踩空夹住自己的脚。

  而在朝阳村东南方向的临江村,它是由迎春村、长江村、鄢铺村合并而来,因这里临近长江最危险的荆江段而得此名。临江村排得上名号的地方也不少,像鹅矶、党内石桥、红城水厂,还有紧临长江的大片芦苇地、沙滩子和那些随处垂钓休闲的钓鱼台,也都是大有看头的观光采风地域。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每一缕人间烟火,都会使人心潮澎湃,任何人对故乡的赞美留恋和思念回忆,无法用几许笔墨写尽其大善大美,述尽其大恩大德,说尽其大意大境。唯有在静夜睡梦中冥思苦想时才知道,我有幸生活在朝阳村这一处梦里水乡,未必本乃天意如是? 或上苍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在我的生命历程中,在我的头脑记忆里,在我的行走足迹下,又无不与朝阳村息息相关,紧紧相连。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诗句,正解应为人对阔别已久的故园,有着那一份爱也不敢去爱,忘又不能去忘的复杂心情在彼此交织。我的故乡,它貌似也从未离我太久,只因它一直在我脑海中反复地回放,一直在我的笔下灵巧地跳跃欢快地游走。我曾远离故乡,却又始终怀念着它,那份深深的情愫,如同琴弦上跳跃的音符,时时刻刻在心头荡漾。它就像是我心中的一份秘密,只有我自己才能明白它的珍贵。

  故乡的风景,故乡的人,故乡的一切,都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中。每当我闭上眼睛,我仿佛能够看到那片绿油油的田野,听到那熟悉的乡音在耳边回荡。这种情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只能用心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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