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随意看向窗外,雾色中一幅错落有致的水墨画跃入眼帘。近处的市民公园美中绿树、湖泊和亭台,虽然轮廓清晰,却好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纱,与远处的浓雾交织在一起,互相辉映。而远处的街景,则是若隐若现地藏身于雾色中,一些高层建筑在雾气中只能看到部分轮廓,仿佛海市蜃楼一般。与平日的一目了然相比,这份雾里观景的朦胧之美,透着些许神秘,别有一番风味。
朦胧之美在韩愈的诗中尤其明显:“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诗句中的早春景色自带一番朦胧之美。透过诗人轻灵的文字,仿佛看到早春二月,乍暖还寒之际,一场小雨悄然间从天而降,娇羞的雨滴如酥油般细腻柔软,轻轻掠过大地。春草芽儿如同可爱的绿色精灵,悄悄从地面冒出头来,远远望去似有似无,朦朦胧胧,一幅淡雅优美的早春之景跃入眼帘。
朦胧美也见诸于西方艺术作品中。著名画家莫奈的经典油画作品《日出·印象》中,静谧的海和天连为一体,海水在晨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淡紫色或橙黄色。海边上三只小船在深浅不同、大小不一的色块描绘下下,由远及近排列着,船上的人物轮廓依稀能够辨别。在光影色彩的变换下仿佛可以感受到小船的摇曳前行。油画营造出的朦胧之美,不禁使人遐思海上日出时的宁静与喧嚣。
简单的素描里也有光影朦胧之美。不久前,在网上看到美术学院素描艺术家姚治先生的一组素描图,印象深刻。在他的人物素描中,从不刻意追求细节和结构,他用柔和的笔触勾勒画面,再加上深浅不一的光影,娇羞的少女、病床前对视的老人等各种人物,都带着一种含蓄的朦胧之美。
人与人的交往中,朦胧美也会成为爱情的催化剂。那种初识时带着距离感、隐藏着神秘感、牵连着好奇与探索。李敖和胡因梦初次时,一位才华横溢的才子、一位是倾国倾城的佳人,李敖曾感慨:这世上最美丽的女人,也不过如此了吧。初见的美好,成就了爱情的朦胧之美,赋予对方最完美的品质和吸引力,引人遐思。
雾里看花,虽然看不清花朵的全貌,但是我们却依然可以闻到阵阵花香。透过朦胧之美,我们看到的是更加多彩的世界,体味的是更加丰盈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