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日报
2025年07月03日
第A006版:江津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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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色染流年

  □ 张沁瑶  

  外婆的米粿,是童年最温暖的记忆。

  每当那熟悉的草木清香弥漫开来,我知道,外婆又开始为我们忙碌了。翠绿的青草,洁白的面粉,在温水的调和下,化作一团碧玉般的面团。外婆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手,在面团中揉捏翻转,仿佛雕琢一件艺术品。她舀入满满一勺馅料,胡萝卜、豆角、藕丁、香菇、肉丁……每一样都饱含着外婆的爱。她用灵巧的手指捏合面皮,一个个波浪般的花纹,像是外婆爱的印记。外婆做的米粿总是格外大,一个就能占满半个碗,那是外婆独有的味道,也是爱的味道。我们总是吃得心满意足,还会带一些回家。那不仅仅是米粿,更是外婆沉甸甸的情感。

  得知远在他乡的母亲怀孕后,年迈的外婆不顾脊椎旧伤和腿脚不便,毅然从家乡奔赴广州。见到女儿时,她藏在黑发里的银丝如星火闪烁,步履间紧绷的身躯像拉满的弓弦。发现女儿思念家乡米粿,这位年迈的老人开始穿梭于陌生城市的草坪,弓着腰翻找野草原料,连续数日才攒够制作量。没有家乡的器皿和帮手她独自完成剁馅、调味的工序,用双手揉捏出精巧的小米粿——虽不及故乡版硕大,但每个都裹着化不开的乡愁。当冒着热气的米粿终于端上桌时,缩水的尺寸里沉淀着穿越千里的牵挂,外婆用爱将异乡的月光捏成了故乡的形状。

  今年外婆仍做了米粿,家里人工作忙没有回来,我因想念外婆,回去陪她一起做米粿。在岁月的更迭中,外婆的头上已遗落了半寸雪原,只在缝隙间固执的生长着黑炭般的乌发。但她仍然坚持为孩子们准备传统滋味。一口需要烧柴的大锅,摆上蒸笼差不多两笼左右。这时的米粿个头已经小了很多,皮薄馅多的饺子那么大,一碗装四五个不在话下。显然动作也笨拙了许多,明显能看出一瘸一拐的姿态。用器皿用力挤压面团时,所要花费的时间也多了。临走时,外婆用不同颜色的塑料袋,把辣和不辣的米粿分装好。嘱咐我一一给她的儿女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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