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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树 我在团山寺等你 一脚二省,鸡鸣四县团转皆江,山峰独峙有无名隐者,拂尘挥就成联一座古镇,便禅坐了千年 陶渊明没来《归田园居》,是个遗憾杜甫,却在草堂丢了一行白鹭在此 篱笆、女人与狗,紫米酒的醇香被一道柴门启开有午夜的洞箫,沿着过脉岭的草蛇灰线 吹皱秦克与古荡湖的滟滟秋色 山德水韵,一定是安静祥和的安静祥和之美,都是岁月风雨的馈赠 来吧!我在团山寺等你在六虎山山脚,搭一座草庐一起劈柴做饭,一起煮茶温酒 草草落籍,偏安一隅 一首四言《绝句》竟被午夜的柳笛,惊飞了一行 六虎山品茶 一壶茶,品着品着,已年过半百杯中的风月,波澜不惊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只有心如止水的人,才敢在虎山上悠然品茗 只有能煮香一座茶山的人,才可能禅坐成一尊佛 我,只是个茶客。怕夕阳西坠,鸟鸣会堵塞山路 怕漫山遍野的绿,压扁我的薄命 选一个时机下山吧,不打扰草长莺飞 远山,用海青色的目光目送我,像目送一个清静时代远去 半路上,我忍不住再扭头回视,虎虎生威的 六虎山 现在怎么看,都像一窝讨人喜欢的猫 过脉岭断想 东经112.19、北纬29.36度 定位一道岭的过程,其实在定位几代人的一生 那些曾经被糠粑、野菜,喂养过的山川、草木如今,尽显葱茏 一望无垠的五彩鸭蛙稻,低着头,像一部沉重史书的封面 先贤们遗留的种子,终归长出民以食为天的题头 让所有的日子都能吹糠见米,这是父辈对土地的承诺 “湖广熟、天下足”。这是祖先对江山的遗言 过脉岭,有许多弯曲的事物可以证明 包括河流、篱笆、阡陌、成熟的庄稼 弯曲,有柔软与韧性的隐喻,也有勤劳、智慧的张力 用姓氏铺开的村庄,是一道极致的风水一一在过脉岭我所有的遇见,都藏风聚气 陈币桥怀古 栗林岗的墓碑,刻穿了明朝尚书告若,就是那个凿碑的人登过《晾甲山》,淌过《代子河》把半生都栓在马背上 陈币桥,是你暮年的一首骊歌在团山寺,在桑梓间,代代流传 你把苍生、天下,系在桥的那一头你把仁义、忠孝,系在桥的这一头 中间的一段,应该就是你的格局 秦克湖听琴 月上柳梢头,秦克湖被一把二胡拉黑弦,勒进指肚,抠出《二泉映月》 她上下反复搓揉的地方,是不是秦克湖的疼点 为什么深扎湖底的藕带,有彻骨的白 她归去来兮的弓,与水面擦肩而过溅飞满湖的萤火,一整片夜都被生生拉疼 忧伤的音符如莲子,一粒粒落水 敲出八月的回声 荷叶上有滚动的泪珠。我忍住了 秦克湖也忍住了 我听见远处的沱江 已汹涌澎湃 白鹭岛观鸟 老远就能听见,鸟声如潮不约而至的我,是个意外 八百里洞庭,足够辽阔配得上千万只翅膀,振臂一呼 白鹭岛的天空被遮去一半还有一半,是留给我想象的 如此华丽的家族,一定来自大唐那年,夜泊石首的诗圣,就在不远处的万石湾 绣林 万人紫米糍粑节 曾晶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