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06版:06

书香一瓣
回望我的“诗路”

  □莫之军

  先哲有言: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然而,崭新的太阳在赋予人们新生命的同时,却又用火的热情,激荡着我们的思绪,拷问着我们的心灵,所以,我思故我在。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也如身边的许多朋友一样,总为生活中时常发生的一些莫名的事情感到痛苦和忧伤。那时,困惑不解常常萦绕我生活的每一个白昼和黑夜,为了摆脱这种折磨人的心之烦恼,我试图通过努力,来淡忘这些生命中“成长的烦恼”,但是,几经折腾,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接触到了诗歌。记得那是一本20世纪50年代初由群益出版社出版的周而复老先生写于上世纪30年代的诗集《夜行记》,其中有一首是诗人描写一位为了生存而奔波于雪夜,最后死于风雪之中乞讨母亲的诗深深地震撼了我。由此,我才真切地感受到了诗歌的力量是如此巨大!

  受阅读诗歌的影响,从那时起,我就有一种写作的“冲动”,暗暗地拿起笔开始写一些长短不一的分行句子。一位常常写诗并在报刊上发表过诗歌作品的朋友看了我的一些长短不一的分行句子后,直言不讳地告诉我,诗歌不能如“白开水”一样写!在他的指点下,我又静下心来,读了普希金、雪莱、叶芝、彭斯、波德莱尔和徐志摩、戴望舒、艾青、冯至等大师的一些经典作品。通过阅读大师们的诗歌经典作品,我才明白了诗歌最朴素的表达方式。经过一个阶段诗歌写作练习,我偶尔也有一两首小诗发表在地方的报刊上,但从来没有较长的诗歌作品发表在有影响的文学报刊上。

  1989年,有着法国“钢琴王子”美誉的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演奏磁带风靡中国,他独特的钢琴演奏风格,透着浓郁的诗情和清新优美的旋律,完全有别于传统古典钢琴演奏方法,让人听后,顿有耳目一新的感觉。一时走在江城武汉的街头巷尾,到处都能听到“钢琴王子”优美的旋律——《命运》《献给艾丽丝》《秋日的私语》《水边的阿狄丽娜》《德朗的微笑》和《爱情故事》等经典名曲。那一阶段,我常常被“钢琴王子”演绎的美妙音乐旋律所感染,总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莫名“诗绪”在飞扬。

  一个夏日的黄昏,窗外又飘来“钢琴王子”美妙而又恬静的钢琴曲,好像是《秋日的私语》,随着优美动听的旋律回荡,我仿佛受到一种无形的魔力刺激,迅即放下手中的“活”,快速拿起笔,借着窗外梦幻般的音乐旋律,一气呵成写了以《激流》为总题的组诗。为了纪念如此独特的艺术感受,我特意在组诗前加了如下作者手记:“没有对生活执着的爱/便没有生命崛起的歌/命运不会嘲弄于人/只有人会游戏于命运。”

  组诗写成后,我自己关在房间里朗诵了几次,感觉有一点诗歌的“味道”,但往哪里投,颇让我费了一番心事。后来,我将诗送一位年长且有一定“诗龄”的友人帮助看,他看完后,怂恿我向省内“老牌”文学大刊《长江文艺》投。《长江文艺》可是新中国第一家文学刊物,看他们的诗歌版面所发的都是名闻诗坛的著名诗人的诗歌作品,我想,像我这样的诗投过去,结果可能是石沉大海。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我还是按这位朋友的建议,将组诗向《长江文艺》投过去了。不想,《长江文艺》即在当年11月号将这组诗歌发表了,这是我第一次在著名的文学刊物上发表近百行的诗歌。由此,《长江文艺》发表的《激流》更是如一波喷发向上的巨浪,激发了我心中奔涌的诗情。之后,我又陆续在一些报刊上发表了一些诗歌作品。

  1998年,我终于出版了第一部诗集《为往事而歌》(长江文艺出版社1998年),2004年,又出版了第二部诗集《风中短笛》(湖北人民出版社2004年)。尽管这两部诗集在行家眼里,或许是一些稚嫩没有油盐的分行句子,并不足以成为真正的诗歌,但于我而言,却实在是一个文学青年在文学的“小路”上,几经碰撞之后所结下的果实,不论酸或甜、美或丑,终要在收获的季节,从树的枝蔓上采摘下来。

  独处时,我常常回想起自己近30年的“诗”之路,我感受颇深的就是:文学/这条道/犹如地平线上的一座山/有时我们视之/很近/然而/走过去/却是那般的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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