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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玉成 我是土生土长的监利人,与《监利人》杂志的结缘时间不是很长,和杂志总编安频也只是神交,但《监利人》杂志给了我深刻的印象,它成了我了解故乡的窗口,它成为我讴歌故乡的平台,杂志上的每一个故事都会让我拼然心动,故乡的点滴变化都能够引起我的共鸣,我读《监利人》杂志甘之如怡,象冬天吹过春风,似久旱遇见甘霖,它让我在百忙中梦回故里,它让我在万里之外联络亲情,它让我陶醉在故乡的变化中,勾起我的回忆,让我在当下的幸福中珍惜往日的苦难,让我在山巅之上仍然能够看到深埋在后院的衣缽,它让乡音缭绕,让爱恨交织,让我纵然天高海阔,仍旧念念不忘那个遥远的穷乡僻壤。 我出生于尺八姜李郭段的汪家岭,祖祖辈辈躬耕为农,世世代代住着四边透风的壁子屋,曾祖父是长工,祖父嗜赌,本不宽裕的家产被败,到我这一代已经穷斯烂矣。父辈兄弟三人,各怀心思,不甚团结,除父亲读过三年私塾外,其它均未受过学校教育,算是半个文盲,单姓独户,受人欺视,自一岁丧母后,便由祖母抚养,孤贫交加,体虚多病,形如枯槁,可怜至极。儿时的玩伴多为鸡狗,捅壁上蜂窝,尝地上鸡屎都是常事,署假打鱼摸虾,摘莲蓬,踩藕箸改善生活,插秧割谷,偶尔也随祖母去集上出售自制的筲箕,簸箕赚点零钱贴补家用,寒假则稻田捡漏,上堤防洪挣三分工钱。虽上学未停,但多数时候是耗在少年宣传队,农业学大寨上面,所学无几。至1977年初中毕业,小学初中均在村小学度过,大学的概念用村支书的话来讲就是:大学大学,就是大家都来学! 1978年改革春风吹来,唤醒一代学子的求知欲望,自己也欲欲跃试,怎奈基础太差,高中老师都没有上完中学,自己又能怎样?眼见着大好形势自己只能望学兴叹,于是萌发出回炉再上初中的想法,经家庭多方协商,终于同意我去邻村的魏杨小学复读一年,魏杨小学是当时乡里教学质量高且有英语科目的学校,经过一年的复读,自己有幸考上了当时的省重点棋盘中学,这才正式进入到全日制学习状态。只可惜了我那位王姓同窗好友,本来我是劝他一起回炉的,可他拉不下面子,硬着头皮参加了1979年的高考,最终以总分86分的成绩终结了学生生涯。 到棋盘上学的理想也就是上一个师范,当一名老师,让自己由农村人变成城市人,既能吃轻巧饭也能照顾家里,没有想到的是三年后自己居然考上了大学,让家里感觉到了无限的失落,独身的父亲从此无人照顾,光耀门庭的想法几乎成为梦想,更不用说传宗接代,子孙绕膝了。 离开故乡的我,从此再也回不去了,过去的小资梦想也变成更加模糊,常常留在心头的是童年受过的苦难和委屈,是家庭的破落与不堪,是自己那孤独的身影和寂寞的心灵,这些不幸激励着我要飞得更高走得更远。直到自己上了年纪,才意识到故乡情依然割舍不断,它像一罈老酒,越放越浓烈,越藏越醇香! 故乡虽不甚美丽,童年也并不美好,但儿不嫌母丑,子不嫌家贫,故乡的养育之恩时刻牢记在心,对故乡的爱已深入骨髓,思念故乡已成为一种习惯,尤其是在异国他乡,夜阑之时会,高光时刻会想,庆功之时会想,历经弥坚会想,想得愁怆万千,想得夜不能眠,想叶落归根,想跪羊反哺。 在地球上转了一圈,出发点将要变成落脚点,也算是不忘初心,有始有终,回到故乡成了笃定的信念,儿时的梦想在老迈时将得以实现,人生也算是不虚此行。无论是做一名老师,还是做一名寓公,或者办一家工厂,创一份实业,只要是能把自己的终身所学用来改变家乡的面貌,也算是实现了人生期望,不负童年的梦想。 (作者监利尺八人,从事国际工程管理,曾任中建股份新加坡南洋公司董事,中建股份菲律宾公司总经理,中建一局菲律宾公司总经理,现任中建一局菲律宾公司首席顾问,菲华作家协会会员,菲律宾中国商会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