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日报
2024年0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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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011版:文学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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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菜

  □ 武乐新

  经常刷抖音,看乡村食叔炒菜,几位大叔吃得有滋有味,诱人嘴馋。天下名菜各有特色。山东的九转大肠、海南的文昌鸡、新疆的烤全羊、东北的小鸡炖蘑菇……还有各地更具地方特色的风味小吃,每道菜品都会让人垂涎欲滴。尽管尝遍东西南北味,出门在外总感觉吃不到家的味道,品尝不到儿时妈妈炒菜的味。一碗监利家乡的渣辣胡椒就足以牵住外出游子的心。

  大姐聊到,抖音上有很多厨师绣厨艺,晒菜品,并说炒菜时要加什么什么佐料后炒出的菜才香才好吃。我笑道,真正的好味道是原汁原味,是家的味道。大姐连忙说道,还是要母亲露一手,做一个红烧萝卜胖头鱼给大伙吃,看能不能吃出小时候的味道,吃出妈妈的味道。

  母亲80多岁了,爽快地答应,还说:“你们不要嫌我炒的味道不好哦!”说完,母亲点燃小柴火灶,铁锅烧热,倒入自家的菜籽油,撒上一丁点儿盐,把破开的鱼头下锅煎起底皮,然后放入白萝卜片,加半瓢水,加一点酱油变色,一点老陈醋去腥,加自家的剁辣椒酱。中火焖煮,大约15分钟,红烧萝卜胖鱼头便收汁出锅,简单正宗。母亲又从腌菜坛子里抓了一碗渣胡椒粉,顺便炕了一碗渣胡椒。这渣辣胡椒看似普通却是农家小户的看家菜,下饭菜。黄红相间,一粒一粒的叠层聚散,油光晶亮,香气诱人。一口饭一口渣胡椒,吃得津津乐道,令浑身通透。现在的菜品有讲究:色香味形意,面面俱到。似乎不加那么多佐料便少了口味,提不起食欲,留不住食客。其实,我们去餐馆酒店吃饭与我们平常在家吃饭没什么两样,吃的是一种心情,一种感受和气氛。母亲常说:“心气顺,吃盐菜、渣胡椒都好吃!”

  肚子饿了,随便吃什么都觉得好吃,嘴馋才有味道。听相声《珍珠翡翠白玉汤》:一次,朱元璋和常香玉等人大闹京城武科场,溃败失散,身心疲惫,躲在破窑里晕乎入睡,苏醒时迷迷糊糊喊饿。三个叫花子给他喝了讨饭要来的杂菜、米汤、馊豆腐杂合汤,朱元璋饥肠辘辘喝得有味。后来做了皇帝,吃腻了山珍海味,又觉得“珍珠翡翠白玉汤”才好喝。有吃有喝了,山珍海味、人参燕窝吃遍了,反而觉得什么都不好吃了,吃什么都没有以前的味道了? 还是俗话说得好啊:“只能九九,不能十足”。人饿的时候没有得吃,吃什么都好吃,富的时候还“挑精捡肥”。人哪,有时真有点怪,好日子过腻了,又想“忆苦思甜”了。

  好梦也不能常圆,要留一点梦想空间。国家强盛了,人民富裕了,老百姓都过上高品质的生活了,我们更要珍惜今天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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