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日报
2024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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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015版:文学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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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程集寻诗去

  □ 柴太山

  五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应朋友世香之邀,我、老朱和老冯等几个“老铁”去他老家玩。

  那是一个阴霾的天气,整个天空就像拉起了一道灰色的帐子,看不到一点朗色。虽然时令已是春末夏初,风吹到人身上,却依然让人感觉那一股“恻恻轻寒翦翦风”的寒意。

  到博爱后,老朱已在那等着,老冯他们已打了头站。他们说是“督”世香搞土鸡,杀鳝鱼。他们要亲自“验证”,免得到时候老王头用那“洋鸡”忽悠我们下酒。我和老朱便驱车同行。

  我们在汪桥街上“会师”了。他们在那等着,说是怕我们迷路。

  去世香的老家——程集镇王公村,路确实很不好走,并不是那儿路况差,而是路上拐的弯太多,与李琼的成名作“山路十八弯”的弯有得一拼。但比“十八弯”山路更令人头疼的是,几乎每个拐弯处至少有一个岔道口,有的甚至是三个岔道,转了几个弯,我就晕了。对于方向感极差的我而言,不迷路,那才是奇了怪。这哪儿是路,简直就是走不出的“迷魂阵”。好在老冯的老家也在程集,他熟悉那些弯弯曲曲的道路,就像他熟悉自己掌心的纹路一样,即使闭上眼,车也能乖乖地溜到目的地。我就只管在车上闲看一路如画风景,再就在降央卓玛的天籁声中,放纵思绪的野马。

  好容易才到了世香的家。他的家坐落在港堤边上,准确地说,是在港堤上。因为,禾场下就横着一条笔直而漫长的河流。这条河,村民们称之为“国庆河”。景昌说,它与你在《老街·陈酒·故人》中写到的程集老街后的那条有名的老长河是通汇的。

  泊好车,茶都来不及喝,爱好钓鱼的亚平,早已从车中拿出钓竿,鱼饵,桶子等钓鱼的一应什物,忙活起来。恰好世香的屋旁,有一口水面一亩来大他们自家挖掘用来养殖黄鳝的鱼塘。我们挤在一块儿,准备看亚平钓鱼。亚平选好鱼窝,下好鱼食,放下马扎,抽出鱼竿,穿好鱼饵,伸出钓竿,开始悠闲地垂钓。看架势,亚平的垂钓功夫不是一般的深。转眼,一条小鲫鱼就被亚平从池中掣了起来。上钩的鱼多起来,亚平都快要忙不过来了。

  老冯、亚梅、老朱,我们几个看亚平钓了一会,便转到国庆河边去了。

  河那边,是一望无际的油菜地,油菜都结荚了,过不多久就要收割了,满眼苍翠。更远处,薄雾笼罩,朦朦胧胧的一片,那雾里有怎样的奇妙的风月,便不得而知了。对面的港堤,似乎比这边高出很多,看上去就像绵亘的山丘,上面树木葱茏,就像一道绿色的长城。树下百草丰茂,野花丛生。其间,鸟鸣啁啾,婉转悦耳。突然,眼尖的亚梅指着对面的堤坡说:“你们看,那是么子?”我们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亚梅伸出葱白手指一指,说:“你们再看过细滴儿,流水的缺口那儿。”那是村民们用来排出田间渍水时挖的一道缺口,很有几尺宽,豁口往上是一条深深的水沟,那水沟与河道相通。原来,在豁口与河道的交接处,有一只黑色而小巧的水鸟正在觅食。看上去,仅拳头大小而已,但是能看得清。那只黑小的水鸟,身子不大,腿杆却很长。那也许是我们这唤着“苦娃子”抑或是“督鸡母”之类的水鸟,我疑心。

  河面上满是浮萍,压根儿看不到水面,不知水清还是浊,水中有鱼无鱼。飘满浮萍的河面,就像一铺绿色的毡子,一直延伸至远方。也有一、两簇野茼蒿或是菖蒲尖而窄的叶子,或弯或直地长在其间,随风摇曳。

  世香这时转向我,说:“老柴,你郎个说,捏里(这里)好写诗不?”平日极度无聊时,我就捣鼓些“乌七八糟”的文字,偶尔也装腔作势地写点“歪诗”,那些连自己也怕丑的文字,蒙编辑先生错爱,也采用一点,总计起来,居然也还发表了一屁股大位置的作品了。我笑道:“哪儿都可以写诗,还不说这里本来就是极富诗意的地方。只不过,我没有这个才。”不用说崔护那小子仅凭一瓢水,一桃树,那倚门脉脉含情女子的一粲然一凝眸,就写下了传唱千古的名篇《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更不用说济慈闻夜莺鸣唱而受启迪,灵光一闪,洋洋洒洒地信笔在树叶上写下的险些被树叶所淹埋的世界诗坛名作《夜莺颂》,宋代大诗人梅尧臣,居然连把便桶上方便则个,也写成了诗歌。不过,此举在当时就已饱受世人诟病。

  我为自己的无才深感自责! 老天咋就不能借我一支像青莲居士所拥有的生花妙笔呢?

  席间,老冯说的土鸡,有,真正的,刚从邻居家买来杀的;野鳝鱼,有;还有一道稀奇菜——人工中华鲟。酒,是正宗的名闻天下的程集纯粮酒。但这和我上次逛程集古石板街喝的那种酒,风格迥异,这酒入口香,却辣味大,后劲足,三杯两盏下肚,头慢慢热起来,话渐渐多起来,眼,也一点点花起来。

  酒后,我饭也没吃多少,就歪倒在世香哥的床上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酒醒了,又吃晚饭。当然,晚餐桌上有新鲜的黄骨鱼汤、鲫鱼汤,这,是必须的。饭后,我们这帮人马打道回府。钓客们——后来老朱也加入到垂钓者行列,除教书外,钓鱼是他第二大强项——收获颇丰,座中食客,见者有份。那是我们带回家去吃的,真个是“吃不了兜着走”。我分得的鲫鱼最大,黄骨鱼最多,总共有大好几斤鱼。当我假惺惺地“抗议〞时,他们像商量过似的,都异口同声地说:“你们家筷子多,该的!”

  当我们驱车回程时,已然暮色苍茫,天空还飘飘洒洒地下起了毛毛细雨。不知是酒性发作,还是车内温度确实比较高,我怎么也感觉不到来时的那么一股丝丝的寒意,只觉得一股暖流,融在血脉中,一直流到心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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