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倪涛
站在讲台上,当我带着学生诵读“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时,总能看见有些孩子眼中的光,那是文字唤醒灵魂的震颤,也是“铸魂育人”最生动的注脚。从教15年,我始终坚信,语文不只是传授字音字形、篇章结构的学科,更是以文化人、以情动人的桥梁,“强教有我”的誓言,就藏在每一次备课的深夜,每一次与学生的促膝长谈中。
这份理解在与学生的相处中不断深化。5年前,班里男生小宇语文成绩垫底,作文满是消极文字。第一次谈话,他头埋得很低,沉默不语。我没批评他,而是从他文中“喜欢看老槐树”切入。问他“你家的老槐树,春天开白花时,风一吹是不是像飘雪?”他猛地抬头,慢慢讲起奶奶家的槐树。原来那棵老槐树是他童年唯一的快乐,后来奶奶去世、槐树被砍,他总说“什么都没了”。之后,我给小宇推荐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课堂上特意讲“死是必然会降临的节日,所以更要好好活”的深意。让他写《老槐树的故事》,只要求写真心话。批改时在“槐树的年轮里藏着奶奶的笑”旁画笑脸,写下“这是最温暖的文字”。渐渐地,小宇的作文有了阳光,写校园玉兰花,写放学夕阳,还主动参加诗歌朗诵会,读自己的《致槐树》。高考时他语文提分50分,收到录取通知书时,他特意给我送来一张纸条:“老师,是您让我知道,文字能装下思念,也能装下希望。”
原来,语文教育的“铸魂”从不是空洞说教,而是用文字当钥匙,打开学生心锁,让他们在经典中看见生命力量,在表达中找到自我价值。育人之外,陶行知“生活即教育”的理念指引我创新教学。以往教《兰亭集序》,我逐句翻译“永和九年,岁在癸丑”,学生听得乏味。后来带他们走出教室,春天去湖边观修竹、仿“曲水流觞”,让大家写心事随机分享。秋天去公园看落叶,结合“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讨论“生命的短暂与永恒”。有学生说:“原来王羲之不是写书法,是写对生活的热爱!”
为让语文贴近时代,我开发“红色经典研读”校本课程。和学生读《百合花》,讨论“通讯员的牺牲为何动人”;看《觉醒年代》片段,分析李大钊“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国家”的呐喊;组织“新时代青年的担当”辩论赛。去年,班里“红色经典读书社”获评市级优秀社团,学生读后感还被收录进《青春文集》。“强教有我”不是口号,而是像教育家那样创新方法,让语文从课本“走出来”,让学生在体验中懂文化、在思考中坚信仰——这是提升教学质量的根本,也是弘扬教育家精神的实践。
站在新时代教育路口,我常思考高中语文的方向。对素质教育,语文要少“应试套路”、多“人文关怀”:作文少教“万能素材”,鼓励写真实经历;文言文不只盯“考点翻译”,更要引导感受古人智慧。十五年教学生涯,我从青涩新教师成长为“暖心老师”,从“教书匠”变成懂“铸魂”的教育者。未来,我仍会站在高中语文讲台,以文为媒、以爱为桥,用微光点亮学生青春路。“铸魂育人”是使命,“强教有我”是誓言,这份对教育的热爱,会一直伴我走下去。